青云宗首席大弟子上宫玦立于丹药房外,指尖攥着宗门秘法记载的字条。
师妹肖晓为护他被邪祟所伤,灵脉尽损,唯有九尾狐族至宝碧苍珠能续她性命重塑灵脉。
月光落在他佩剑凌霄的剑鞘上化为一片冷硬。三日后,狐族领地多了个青衫侍卫,
眉眼间藏着不属于妖的清正。勾起了狐族圣女南音的好奇,阴差阳错成了圣女贴身侍从,
一场孽缘就此展开……1狐族圣地,惩戒台上。月光如霜,洒在冰冷的白玉石上,
映出南音单薄却挺直的身影。她一身素白长裙早已被冷汗浸透,紧紧贴在身上。身后,
九条蓬松雪白的狐尾无力地垂落,尾尖微微蜷缩,沾染着点点血痕,
那是灵力紊乱溢出的征兆。惩戒台下,狐族长老与族民肃立,气氛凝重得如同凝固的寒冰。
二长老手持一柄通体乌黑、萦绕着森然寒气的长鞭,鞭身似由无数细小的黑色鳞片组成,
每一片都闪烁着噬人的光泽——那是狐族最严酷的刑罚之器,噬灵鞭。“圣女南音,
”二长老苍老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,在寂静的圣地中回荡,
“碧苍珠乃我族世代守护的至宝,关乎全族灵脉修为。如今失窃,
往生镜已明示盗宝者正是你的侍卫‘银风’!你御下不严,错信他人,致使至宝遗失,
令我族陷入危境,你可知罪?”南音缓缓抬起头,清丽的脸上没有泪水,
只有一种近乎透明的苍白。她的嘴唇干裂,嘴角却抿成一道倔强的弧线。
那双往日里总是盛满温柔笑意的杏眼,此刻蒙上了一层浓重的悲伤,却依旧清澈明亮,
直视着二长老:“何罪之有?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带着一股不屈的力量,
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。“放肆!”五长老脾气最为火爆,当即上前一步,怒目圆睁,
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颤抖,“你身为狐族圣女,肩负守护族群与碧苍珠的重任,
却因一己私情,对来历不明之人倾心相待,甚至泄露碧苍珠的藏匿之处!若非你动了凡心,
怎会让那贼人有机可乘?碧苍珠失窃,全因你沉溺情爱所致,这难道不是罪吗?
”南音的身体晃了晃,像是被这严厉的斥责刺中了心口。她深吸一口气,
胸口传来一阵窒闷的疼痛。她闭上眼,
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个叫“银风”的男子身影——他沉默寡言,身姿挺拔,
总在暗处默默守护着她;他会在她研读族典时递上一盏热茶,会在她月下吹箫时静静聆听,
会在她遇险时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。
在他面前她不是圣女只是一名普通的狐妖可以只做自己,
是他教会了她随心也是他只在乎她快不快乐……那些温柔的片段,如今都化作最锋利的刀刃,
反复切割着她的心脏。再睁开眼时,她眼中的悲伤淡去了些许,
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:“碧苍珠失窃,是我识人不明,监管不力,此乃我之过,
我认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陡然提高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却字字清晰,掷地有声,
“但如果心有所爱也是一种罪过,那我——坚!决!不!认!”“冥顽不灵!
”五长老气得脸色涨红,猛地一挥手,“继续行刑!让她好好尝尝噬灵鞭的滋味,
看看能不能打醒她这颗被情爱迷乱的心!”二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不忍,但族规如山,
碧苍珠失窃的罪责必须承担。他不再多言,高高举起噬灵鞭,灵力灌注之下,
鞭身发出“滋滋”的声响,黑色的鳞片仿佛活了过来,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。“啪!
”清脆而沉闷的响声在圣地响起,如同惊雷炸响在每个人心头。噬灵鞭落在南音背上,
没有皮开肉绽的血腥场面,却见她浑身剧烈一颤,白皙的皮肤下瞬间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,
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肉下钻动。那是噬灵鞭特有的威力,它不伤皮肉,
专噬灵力与妖魂,每一击都如同将灵魂放在烈火上炙烤,痛彻心扉。南音死死咬住嘴唇,
一声未吭,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,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冰冷的白玉台上,
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她的狐尾猛地绷紧,尾尖剧烈地颤抖着,雪白的毛发根根竖起,
又迅速黯淡下去。“啪!啪!啪!”一鞭又一鞭落下,毫不留情。
南音的身体如同狂风中的落叶,不住地摇晃,却始终没有倒下。她死死咬着牙,
嘴唇早已被咬出血来,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。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,
从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,再直冲识海,仿佛要将她的魂魄彻底撕裂。
她感觉自己的灵力在飞速流失,像是被一个无形的黑洞吞噬。那些日夜苦修的力量,
正随着每一鞭的落下而消散。但她的眼神却依旧明亮,死死地盯着前方虚空的一点,
那里仿佛倒映着“银风”离去时,那片被大火染红的夜空。为什么?她想问,却问不出口。
那些相处的日夜,他的沉默守护,他的欲言又止,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……难道都是假的吗?
他接近她,就是为了碧苍珠?心口的疼痛,甚至超过了噬灵鞭带来的苦楚。“第八十鞭!
”随着二长老冰冷的声音,最后一鞭落下。南音再也支撑不住,身体猛地向前扑倒,
双手撑在冰冷的石台上,剧烈地喘息着。她的后背已经一片乌黑,灵力紊乱得如同惊涛骇浪,
九条狐尾无力地瘫软在地,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与活力。她浑身都在颤抖,意识已经有些模糊,
但口中却依旧喃喃着:“心有所爱……何罪之有……”声音微弱,
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位狐族成员的耳中。有人面露不忍,有人暗自叹息,
也有人依旧面色冰冷。二长老收起噬灵鞭,看着几乎虚脱的南音,
声音没有丝毫温度:“念你是圣女,扛过了八十一道噬灵鞭,免除废去修为的惩罚。即日起,
幽禁于圣地静心崖,无令不得出,好好反省你的罪孽!”说完,他转身拂袖而去。
其余长老也纷纷离去,族民们看着台上那道伤痕累累的身影,终究是不忍,
却也不敢违抗长老令,只能默默地散去。月光依旧清冷,洒满空旷的惩戒台。
南音缓缓抬起头,望着夜空中那轮残月,眼中终于落下一滴泪,晶莹剔透,如同碎裂的珍珠,
滴落在冰冷的石台上,悄无声息。银风,你到底是谁?青云宗,静尘殿。肖晓靠坐在软榻上,
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,眼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忧虑。她看着坐在对面,
正闭目调息的上宫玦,轻声问道:“师兄,你从狐族回来后,就一直心神不宁,
是不是出什么事了?”上宫玦缓缓睁开眼,那双总是清冷如寒星的眸子里,
此刻竟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恍惚。他摇了摇头,声音依旧平静无波:“无事,
许是连日赶路,有些劳累。”肖晓咬了咬唇,心中却更加不安。自从师兄带着碧苍珠回来,
用碧苍珠的灵力为她疗伤,她的身体便一日好过一日。可师兄却变了,
他不再像从前那样专注于修炼,偶尔会对着窗外发呆,眼底深处藏着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她总觉得,师兄的变化,和那个狐族脱不了干系。“师兄,”肖晓强挤出一抹笑容,
语气带着几分娇俏,“这次多亏了你,我才能捡回一条命。族里的师兄弟们都说,
要为我办一个欢庆宴,庆祝我康复,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呀。”上宫玦沉默了片刻,
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欢庆宴设在青云宗的望月亭,亭中张灯结彩,摆满了佳肴美酒。
师兄弟们都很高兴,毕竟肖晓是宗主之女,又是大家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,她能康复,
众人都由衷地为她高兴。席间,气氛热烈,大家推杯换盏,说着笑着。
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上宫玦和肖晓身上。“小师妹,这次可是多亏了大师兄,这份情意,
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”一个师弟笑着打趣道,“我看呀,等小师妹彻底好了,
宗主定会成全你们这对青梅竹马的神仙眷侣。”“就是就是,大师兄和小师妹本就天造地设,
我们早就等着喝喜酒了!”众人纷纷附和,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,带着善意的调侃。
肖晓脸颊微红,羞涩地低下头,眼角的余光却偷偷瞟向上宫玦,期待着他的反应。然而,
上宫玦却像是没有听到众人的话语一般,只是默默地端起酒杯,一杯接一杯地喝着。
他的眼神有些涣散,仿佛心思根本不在这场宴会上。肖晓心中的喜悦渐渐冷却,
取而代之的是一丝隐隐的恐慌。师兄他……到底在想什么?宴席过半,
上宫玦已经喝了不少酒,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,眼神也更加迷离。他放下酒杯,伏在桌上,
似乎有些醉了。连闭醉术都没有施展,任由自己烂醉,仿佛这样就可以麻痹自己。众人见状,
都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,纷纷起身告辞。“小师妹,大师兄喝醉了,
就麻烦你送他回房休息吧。”“对,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很快,
望月亭中就只剩下肖晓和醉酒的上宫玦。肖晓走到上宫玦身边,看着他沉睡的侧脸。
他平日里总是冷硬的线条,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柔和了许多,
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,竟有种难得的脆弱。她心中一软,
那些不安和恐慌似乎也淡去了一些。师兄为了救她,冒险去狐族盗宝,想必是累了。
他心里肯定是有她的,只是不善表达而已。她轻轻伸出手,想要抚摸他的脸颊,
动作却在半空中停住。她犹豫了一下,慢慢俯下身,想要趁他熟睡,偷偷亲一下他的额头。
就在她的唇即将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,上宫玦却突然动了一下,口中模糊地吐出两个字,
声音轻柔,却像一道惊雷炸响在肖晓耳边:“南音……”肖晓的身体瞬间僵住,
脸上的羞涩和温柔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惊愕和难以置信。南音?那是谁?
难道是……狐族的人?一股强烈的不安和嫉妒如同毒蛇般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,
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。难怪师兄从狐族回来后就心神不宁,难怪他对自己如此冷淡,
原来他心里有别的人了!肖晓猛地直起身,看着沉睡中的上宫玦,眼中闪过一丝阴狠。
她不甘心,她和师兄青梅竹马,一起长大,
这份感情怎么能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狐妖破坏?她深吸一口气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
她缓缓抬起手,指尖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灵力,口中默念着咒语。
那是她偶然从一本古籍中习得的禁术——共情术,能够短暂地窥探他人的意识海,
知晓对方深藏的记忆。她将指尖轻轻点在上宫玦的眉心,同时将自己的眉心贴上。
一股信息流瞬间涌入肖晓的脑海,那是上宫玦的记忆碎片。她看到了师兄化身狐妖“银风”,
初入狐族时的警惕与疏离。她看到了那个叫南音的狐族圣女,一身白衣,温柔浅笑,
将他封为侍卫,眼中满好奇。她看到了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:南音在月下吹箫,
“银风”在一旁静静聆听;南音为他疗伤,指尖带着温暖的灵力;他们在林间散步,
南音向他讲述狐族的趣事,
眼中闪烁着天真烂漫的光芒……她看到了师兄眼中那从未对她流露过的、深藏的温柔与爱慕,
看到了他内心的挣扎与痛苦——一边是宗门清规和救她的责任,
一边是悄然滋生、无法抑制的情愫。她看到了师兄最终选择放火盗宝时的决绝与不舍,
看到了他逃离狐族时,频频回头的眷恋目光。她还看到了师兄回到青云宗后,
每一次独处时的失神与思念,
看到了他将那份情感死死压抑在心底的痛苦……肖晓的身体因为愤怒和嫉妒而剧烈颤抖起来,
那些记忆碎片如同最锋利的刀刃,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。原来他对那个狐妖动了心!
整个青云宗的人都以为她和师兄会是一对,她自己也一直这样坚信着,师兄从未反驳过,
可现在她才知道,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!“呵呵……”肖晓低声笑了起来,
笑声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,“南音……好一个狐族圣女!”她猛地收回手,
共情术的连接断开,她踉跄着后退一步,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妒火,仿佛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。
“你以为你能抢走我的师兄吗?”肖晓看着沉睡的上宫玦,咬牙切齿地说道,“我告诉你,
不可能!我和师兄青梅竹马的感情,岂是你一个狐狸精能比的?
”她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:“我一定要抢回师兄的心,不惜任何代价!
如果抢不回……那你就去死吧!”说完,她转身,踉跄着离开了望月亭,
留下上宫玦依旧在沉睡,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。五年时光,匆匆而过。青云宗,
演武场。上宫玦一袭白衣,手持凌霄剑,身姿挺拔如松。他正在演练一套精妙的剑法,
剑光凌厉,剑气纵横,每一招每一式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,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。
五年来,他几乎将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修炼之中,修为一日千里,
距离化神期只有一步之遥,成为了青云宗乃至整个修仙界都赫赫有名的强者。只是,
他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,周身的寒气也更重了。他不再参与宗门的任何社交活动,
对任何人都保持着距离,包括肖晓。肖晓站在演武场边,看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,
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这五年来,她求了父亲无数次,
让父亲旁敲侧击地劝说上宫玦与她成婚,可每一次都被他以“一心向道,
暂无意成家”为由拒绝。一次次的拒绝,一次次的冷淡,
让她心中的爱意渐渐被怨恨和嫉妒所取代。她舍不得怨怪心爱之人,
便把所有的怨气都凝聚在南音身上。师兄之所以对她如此冷漠,都是因为那个狐狸精!
“若不是她,师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?”肖晓低声咒骂着,眼中闪过一丝狠厉,
“我定要让你挫骨扬灰!”不久后,肖晓向宗主**,带着一众师弟师妹下山历练。
下山之后,肖晓的行为却变得异常诡异。只要遇到狐族之人,无论对方是否作恶,
她都下令格杀勿论。“小师妹,这只狐妖只是在山中修炼,从未伤害过人类,
我们这样做……”一个心地善良的师弟忍不住开口劝阻。“哼,”肖晓冷冷地打断他,
“妖就是妖,本性难移!它今日是没做恶那你能保证来日它依旧能不作恶吗?今日不除,
他日必成大患!我们这是为民除害!”她语气强硬,不容置疑,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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