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远把出轨对象带回家那天,我泼了她一脸红酒。“玩玩而已,你永远是周太太。
”他掏出金卡甩在我脸上。净身出户后,我在街尾捡到本破旧工作笔记。照着手册经营三年,
公司成功在香港上市。庆功宴上聚满豪门新贵,连前夫都要躬身递名片。闪光灯亮起时,
他的现任猛然捂住腹部抽搐倒地。众人惊呼中,我把手机贴在耳边:“肇事司机逃逸了?
”“不,”助手轻笑,“是您当初泼掉的那瓶酒。”第一章:红酒泼就的清醒血是烫的,
酒是冰的。红的液体从方薇那张刻意修饰过的脸上蜿蜒而下,滴滴答答,
砸在她精心挑选的那条香奈儿连衣裙上,也淋湿了我攥得死紧的手指尖。
空气里弥漫开一股廉价的甜腻酒气,混合着她刺鼻的香水味,令人作呕。
我能清晰地看见红酒挂在她假睫毛上,黏稠得恶心。方薇的尖叫卡在喉咙里,
眼睛瞪得像金鱼,只剩错愕。她大概做梦也没想到,一个平日里连说话都温声细气的周太太,
会有这一手。站在她旁边的周远,我的丈夫,显然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泼镇住了。
他脸上惯常的那种运筹帷幄消失了,短暂地凝固成一种荒谬的惊讶。
他大概是觉得眼前这个头发微乱、胸口起伏、眼神却刀子一样锐利到陌生的妻子,
有点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。几秒钟的死寂,像是过了很久。客厅水晶吊灯清冷的光,
映照着这一片狼藉。空气凝固得几乎可以听见尘埃坠落的声响。“姜妙!”周远最先吼出声,
那声音带着被冒犯的权威,还有一丝被我挑战后的难以置信,“你疯了?!你在干什么?!
”他下意识伸手,像是要护住瑟瑟发抖、一脸污渍的方薇,又像是想对我扬起手掌。
我的手腕还保持着泼酒的动作,冰凉的酒杯壁死死贴着我灼热的手心,反而有种奇异的镇定。
疯?我想笑。比起你们这对在我亲手布置的婚床上厮混的男女,
比起此刻还留在我沙发靠垫上那个刺眼的女式手提包,
比起刚才推开门时那让人血液冻结的画面……谁更疯?我什么都没说,只是抬着头,
冷冷地看着他。看着这个昨晚还在餐厅里给我切牛排、温柔哄我说“老婆多吃点”的男人。
胃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、灼烧。方薇终于找回了她的声音,
带着哭腔和颤抖的控诉:“远哥……周太太她、她怎么能……”周远脸色铁青。
被我泼湿的地方不是方薇的裙摆,而是他精心维护的脸面和掌控感。他的目光,
那目光不再是平时看向我的温和或倦怠,而像淬了冰的刀片,
狠狠剐过我此刻显得有些狼狈的身影(方才的推搡让我头发乱了),最后落定在我身上。
他什么也没解释。没有一丝慌张,没有半分歉意。他甚至看都没再看方薇一眼。
他只是深吸一口气,从高级西服内袋里,慢条斯理地抽出了他的鳄鱼皮钱包。
那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熟练和漠然。他打开皮夹,动作随意得像是在抽一张餐巾纸,
手指精准地夹出他那张永远金光闪闪的副卡——额度最高、象征着周太太身份的那一张金卡。
“啪嗒”。一声清脆的、极其随意的轻响。那闪耀着冰冷光泽的卡片被他手指夹着,
带着力道,精准地掷出。金卡的边缘不偏不倚,冰凉而坚硬地打在我的脸颊上。很轻的一下,
力道不大。但那接触瞬间的凉意和猝不及防的拍击感,却像一记真正的耳光。
锐利地划开了所有的伪装。“闹够了吗,妙妙?”周远的声音低沉下去,
带着一种极致的疲惫和不耐烦,字里行间充斥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容忍,“你就是太敏感,
太闲了。玩玩而已,你闹这样让大家都不好看,何必?”他向前迈了一步,
皮鞋踩在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砖上,声音敲打着寂静的空气。“方薇算个什么东西?
你拿她当回事,就是在折自己的身价。”他走近我,声音压得很低,
像过去那些温存耳语般贴着我的耳朵灌进来,却每一个字都冷得刺骨,“给她花点钱,
不过是男人点小乐子罢了。你还不知道?我娶回家供着的,从头到尾只有你姜妙。
周太太的位置,只有你能坐稳。懂不懂?嗯?”他甚至还残留着过去安抚我的本能,
习惯性地伸出手指。可那动作太敷衍了,
他的指尖只是虚虚地、甚至带了点敷衍般想要碰触一下我被金卡刮擦过的脸颊。条件反射般。
我的身体猛地向后一弹!避开了。如同避开一块滚烫的烙铁。周远的手指僵在半空,
脸上的表情彻底阴沉下去。那里面最后一点伪装起来的耐性,彻底碎裂了。我的躲避,
显然比刚才那一泼酒更加触犯了他的权威。“好,姜妙,你好得很!”他收回手,
冷冷地盯着我,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弧度,“你要懂事,就在家待着。这卡,
算给你的赔偿和心意。你要是不懂事……”后面的话他没说完,但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威胁,
像细密的针扎遍我全身。他连多余的目光都懒得再给我,
直接转向还挂着红酒、狼狈不堪的方薇,声音竟缓和了些许,
带着一丝施舍般的安抚:“别哭了,难看。去洗把脸,我让小张送你回你自己住处。
”他一边说,一边自然而然地从旁边纸巾盒里抽了几张纸巾,
竟伸手去帮方薇擦拭发梢上的酒渍。动作那么自然,仿佛她才是那个需要他此刻关照的人。
方薇抽泣着点头,躲在他的影子里,眼神怯怯地向我瞥来,除了残余的惊慌,
竟隐隐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、带着恶意的胜利感。我的心直直地往下沉、沉、沉。
看着周远的手在那个女人脸上、头发上动作轻柔地擦拭,
看着方薇有意无意地往他身边更靠近一点,
看着他们形成的小圈子那样理所当然地把我排除在外……巨大的荒谬感像冰水从头淋到脚。
这房子里的每一件家具,墙上的每一幅画,甚至空气里残留的那点香水气味,
都在无声地嘲笑我。周太太?一个可笑的金丝雀位置。一个依靠男人施舍存在价值的身份。
一个在别人眼中“太敏感、太闲”的、不识大体的怨妇?我像个误入他人领地的滑稽小丑。
心脏在胸腔里收缩、抽痛,但那痛楚之下,又有什么东西开始燃烧、冷却。
周远扔下的那张金卡就掉在我脚边不远处,在地砖上反射着冷冰冰的碎光,
像一只冰冷的、讥诮的眼睛。我的目光终于从那金卡上抬了起来,
掠过周远那张英俊却写满虚伪不耐的脸,
落到那个还在他羽翼下寻求庇护、又暗自得意的方薇身上。
脸颊被卡片擦过的地方似乎还在发烫,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有多么真实而丑陋。
“说完了?”我的声音响起时,连我自己都微微诧异——它竟然出奇的平稳,
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。周远正细心帮方薇整理被酒液黏湿的发梢,动作温柔得刺眼。闻言,
他动作未停,只是眉头不耐烦地蹙起,像在看一个听不懂人话、无理取闹的孩童,
语气敷衍又隐含警告:“别再得寸进尺了,妙妙。回去休息吧,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。
”方薇小心翼翼地抬眼,刚想说点什么,触到我的目光,像被蛰了一下,立刻又缩了回去,
只从鼻子里发出极轻的、带着委屈的哼声。那一瞬间,胃里翻搅的灼烧感猛然冲上喉咙。
我死死压下。我弯腰,动作慢得像个木偶。冰冷的地砖透着寒气,从指尖一直窜到心底。
我拾起了那张掉落在地的金卡。卡面上“周远”的烫金签名清晰刺目,
下方那个代表副卡的数字后缀显得那么可笑。指尖用力。刺啦——清晰的,
塑料被强行撕扯断裂的噪音,尖锐地撕破了客厅里压抑的死寂。周远擦拭的手猛地顿住。
方薇倏地抬起头。我握着那张被拦腰撕成两截的卡片,断裂的塑料边缘割得掌心生疼。
这点微不足道的疼楚,比起胸腔里那快要炸开的冰火两重天,算得了什么?
我把那两片废塑料,扬手,轻飘飘地扔回周远脚下。金卡残骸落地,发出轻微的弹跳声。
“不必了。”我说。声音不大,却足够掷地有声。“这点‘心意’,
周老板自己留着慢慢享受。”周远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。
他脸上的从容、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高高在上,终于被一层乌云笼罩的盛怒取代。
他看着我的眼神不再是冷漠的威胁,而是难以置信的、被彻底忤逆的恼怒,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“姜妙!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!”他从牙缝里挤出字句,每个音节都冒着寒气。
我没有回答他。只是转向那个还依偎在他身侧、惊魂未定又难掩一丝看戏神情的方薇,
扯出一个极其疏离、极其客套的微笑。这个微笑,仿佛在练习了千百遍的社交场合面具,
完美得无懈可击。“方**身上这件香奈儿,是去年的复刻**款吧?”我轻声说,
语气平淡得像在谈论天气,“不过,”我顿了顿,
目光在她被红酒毁得一塌糊涂的胸前停留一瞬,随即抬起,直视她的眼睛,
“裙子穿对了也不代表人就对了。下次光临,”我的笑容加深,却半分暖意也无,
“记得换双干净点的鞋。我家门口那片新换的意大利地毯,
怕硌着了您这双……崭新的……普拉达。”方薇的脸色瞬间煞白,
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高跟鞋——那双刚进门换下的高跟鞋底边,
的确还沾着些许从外面带来的尘土。空气凝固如铁。
周远的怒意被我的无视和她下意识的动作点燃到了顶点,他厉声低喝:“够了!姜妙!
给我适可而止!你现在立刻……”“闭嘴。”我的声音不高。甚至不算严厉。
但那陡然打断的两个字,裹挟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和决绝。周远后面的话,
竟真的被掐断在了喉咙里。他的瞳孔剧烈地收缩了一下,里面翻涌着震惊,
似乎无法理解眼前这个突然变得无比陌生的女人是谁。那个在他面前永远温顺忍让的姜妙,
似乎已经死在了上一秒。我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一眼。转身。脚步踏上通往二楼的木楼梯,
空洞的回响一声声敲打着死寂的空间,也敲打在我麻木的心脏上。
背后针扎般的视线——一道愤怒如火,一道羞愤怨毒——几乎要在我的后背灼出两个洞来。
每一步都踩在虚空里,每一步都仿佛碾碎了过去数年构筑的虚幻泡影。
主卧的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,轻轻的一声“咔哒”,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隔绝了楼下那两团令人窒息的浊气,隔绝了这富丽堂皇却冰冷彻骨的牢笼。
空气里还漂浮着那股若有若无的、属于方薇的香水味,丝丝缕缕,无孔不入地钻进我的鼻腔。
它像一种无形的鞭挞,一遍又一遍地提醒着这桩婚姻里最丑陋的溃烂。我的目光,
缓缓扫过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。曾经用心挑选的柔软窗帘。
那张躺着曾以为会相守一生之人的宽大婚床。
梳妆台上昂贵的瓶瓶罐罐…每一处“家”的痕迹,此刻都带着尖锐的讽刺。
床边铺着柔软长绒地毯,脚踩在上面本该无声。
但我走到靠窗角落那个巨大的红木衣帽间前时,每一步落下,都感觉像是踩在玻璃碴子上。
心跳声在耳膜里隆隆作响。深深吸了一口气,混杂的香水气依然刺鼻。
我猛地抬手拉开衣帽间的双开门。里面瞬间倾泻出来的,
是拥挤而炫目的色彩和高高低低的奢华标签。一排排精心熨烫过的当季华服,
连衣裙、套装、大衣,色彩明艳张扬,都是周远喜欢的风格,
他说周太太就得有周太太的样子。衣料柔软光滑,触手生凉,像无数双冰冷的手攀附上来。
再旁边是占据一整面墙的包柜。爱马仕的铂金包、凯莉包,香奈儿的流浪包、经典款,
塞得满满当当,每一个都像镀金的耻辱标记。它们在精心布置的射灯下闪闪发亮,
像某种怪物的冰冷复眼。还有整整三柜子的鞋子。细高跟,粗高跟,
名牌平底鞋…鞋头上的钻饰折射着光线,刺得人眼睛生疼。这整个衣帽间,
像一个巨大的、华丽的展柜。
一个叫姜妙的物品——被精心饲养、套上华美枷锁、完全按照饲主心意被打扮装扮的金丝雀。
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皮革气息、真丝气味和防尘防虫的熏香味道,
混合成一股奢靡的甜腻气味,沉沉地压在胸口,令人呼吸困难。这里堆砌的不是衣物,
是枷锁,是无数个被虚荣和所谓“爱情”磨钝了自我的日子。是无数个自我催眠,
以为只要扮演好“周太太”,就能换来的长久安稳。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!
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搅,猛地顶了上来。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,
强忍住那股恶心干呕的生理冲动。扶着冰冷的红木柜门边缘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良久,
那阵翻涌才算压下去。胸口那股冰凉的东西沉甸甸的,压得我喘不过气,
却也带来一种奇异的、自虐般的清醒。我松开手。
环视着这座巨大的、冰冷的、塞满了物质的牢笼。够了。演够了。也装够了。
再精致的绫罗绸缎,再闪耀的珠宝配饰,也无法让一个被踩到尘埃里的女人,
真正穿上属于自己的盔甲。
目光最终落在衣帽间最深处那个不起眼的、积了点灰尘的小型保险箱上。很久没打开了。
深吸一口气,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麻木,弯下腰,机械地输入密码。箱门弹开。
没有预想中的首饰盒。一个样式普通甚至有些陈旧磨损的深蓝色帆布双肩包,
沉甸甸地躺在里面。像尘封多年的时光突然泄露出一个角落。这是母亲在我刚上大学那年,
省吃俭用给我买的开学礼物。那天阳光特别好,她把包郑重地递到我手里,
脸上的皱纹舒展着:“妙妙,背上这个,往大了飞!好好读,书里才有真本事!别惦记家里!
”帆布有点硬,摸着却带着种粗糙的暖意。后来,进了周家的门,这包就被小心地收了起来,
连同那段为奖学金拼命的日子,一起锁进了记忆深处。衣帽间里每一件东西都比它贵百倍,
但好像只有它,才记得住那个拼命努力过的、叫姜妙的姑娘自己的体温。
手指拂过那泛白磨损的帆布面,那坚硬的、略显粗糙的质感,像一种无声的召唤,
带着遥远的、陌生的暖意,猝不及防地刺穿了此刻冰冷麻木的心房。指尖微微一颤。
胸腔深处,那个以为早已冻僵、死透的地方,猛地被这根刺灼得一阵酸楚的热意涌上来,
烫得几乎落下泪来。我猛地合上保险箱的门。“咔哒”一声脆响。如同开启,又像是告别。
第二章:手册里的微光离开周家的过程,快到不可思议,也冷漠到令人齿寒。
撕金卡带来的那点微不足道的冲击,很快被周远滔天的怒意和冷处理替代。他没有试图挽回,
没有解释,只在我拖着那个旧帆布包走出大门时,
冷冷丢来一份早已拟好的《自愿净身出户协议》。大概是笃定了我离开他这块“金字招牌”,
根本无法在这个城市立足,迟早会为今日的冲动付出惨痛代价,然后哭哭啼啼地爬回来求他。
他签字的笔迹锋利如刀,嘴角那丝讥诮的弧度没有丝毫改变。
那套承载了我几年光阴的华服珠宝,连同那张刺目的副卡断片,
被一并留在了那栋冰冷的大宅里。它们本来也就不属于姜妙。
包里只有两件最简单的换洗衣服,
一张被消耗到余额刚够三位数的旧银行卡——仅剩的一点婚前积蓄。“周太太”的标签,
被现实一盆冰水兜头浇下,泼了个透心凉。撕掉那层镀金的皮,露出的那个叫姜妙的普通人,
穷困、狼狈、满心疮痍,在巨大的城市丛林里几乎无法呼吸。现实的风,
凛冽得如同一把钝刀,来回切割着**的皮肤。
我蜗居在城南老街区一个不足十平米的旧单间里。墙壁斑驳发黄,贴着过时的明星海报,
散发着一股经年累月的陈腐潮气。唯一的窗户对着狭窄的巷道,阴暗潮湿,难得有阳光眷顾。
蜷缩在咯吱作响的单人床上,那冰冷的绝望才像迟来的海啸般层层叠叠,淹顶而至。头几天,
像被抽走了骨头的木偶,意识昏沉。饿了就灌点凉水,在街角馒头铺买最便宜的馒头啃着。
不敢睡得太沉,整夜整夜地盯着天花板上那道狰狞扭曲的裂纹。那裂纹的形状,
在黑暗里会变幻扭曲成周远最后那抹冰冷的讥笑。想哭,却连流泪的力气都被抽干。
心口的地方空空荡荡,像被挖走了一块,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唯一的慰藉,
是床头柜上那个深蓝色的旧帆布包。黑暗中,我会伸手摸一摸它粗糙的表面,
指腹摩擦着那些磨损的纹理,像溺水的人试图抓住一块浮木,
能汲取到一点点微末的、属于“姜妙”这个人的温度。第三天的黄昏,
夕阳吝啬地投入一缕浑浊的光。胃里空得发疼,连啃馒头的欲望都没有。大脑却意外地清醒,
被一种尖锐的、自我厌恶的情绪填满。继续躺在这里?像滩烂泥一样等待腐朽?
等周远看够了笑话,等那个叫方薇的女人站在我曾经的“领地”上耀武扬威?
或者更糟——悄无声息地湮灭在这座城市的某个尘埃角落,连个名字都不会被记住?
心脏被猛地揪紧,一种比绝望更可怕的恐惧攥住了我。不!不能再这样下去!
一股近乎绝望的蛮力从身体深处炸开。“不行!”声音冲口而出,沙哑干涩,
像砂纸摩擦着喉咙,在逼仄的房间里撞出空洞的回响。必须动起来!必须从这里出去!
离开这能把人逼疯的死寂!几乎是凭着本能,我挣扎着从冰冷僵硬的床上爬了起来。
四肢关节像是生了锈的零件,每一次动作都伴随着酸涩的钝痛。趿拉上那唯一的旧布鞋。
楼道的灯年久失修,忽明忽灭,照着我投射在墙上摇摇晃晃的、有些变形的影子。
一步一步走下狭窄陡峭的楼梯,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。走出单元门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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